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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词不抱期望他能说出来点什么，坐在椅子上打开教案，准备就这样耗下去。
然后他听到“哐”的一声，实木门严严实实拍进门框，震的木屑横飞。
温词脑门直突突，转头却看到干燥的水泥地上有几滴深色痕迹——秦枫在遇见她后成了水做的人，眼睛泪汪汪蓄不下积水。
秦枫被她收拾哭是一回事，因为其他事哭又是一回事，这回事让温词感到一阵惶恐，因为她深知这个便宜弟弟不会轻易掉眼泪。
假期前的下午学校会提前一节课放学，让寄宿制的孩子们早点赶回家团圆。
五点，校门口已然不见几个人，只有微小的动静从校外巷口传出。
秦枫就抱着头蹲在这个嘈杂的巷子内，被人连打带踹骂着，随着圆日落下而扩大的阴影逐渐淹没他瘦小的身体，麻木后，他好像听到烟草燃烧的细微声响，在星星火光坠落的瞬间，巷口忽地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
“你们不能欺负人！”程枝雪皱紧眉头，憋红了脸控诉他们，“刺头，你为什么要欺负同班同学？”
“是程枝雪啊。”被叫做刺头的痞子停下准备摁在秦枫脸蛋上的烟头，嬉皮笑脸说，“这哪里是欺负同学，这明明是在替咱们小词老师教育同学，不教育好，又摆着脸在班里拽的跟大爷似的，也忒恶心了，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他说完，周围的二五仔跟着大笑起来。
“不对！你们这样做不对！”程枝雪反驳他。
温词是寻着程枝雪的奶音找到这儿的，当时程枝雪已经被气的挤出了泪，温词隔着她，抬头就望到狼狈不堪的秦枫。
站在一旁的都是她班里的小混混，每个班里都有一些看起来桀骜不驯，实则他们自卑小气又懦弱，就像现在，在看到她后轰的一下落荒而逃了。
温词觉得异常愤怒，她莫名希望自己现在头顶没有“教师”这个头衔，这样她就可以追上那群学生，用数以百倍的手段还回来，长大后她就成了死人，只能用成年人那些最为体面得当的成熟手段解决问题。
她走到温词面前，伸出手，听到自己因后悔而颤抖的声音在巷子回荡：“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枫拍开她的手爬起来跑了。
没有人晚了还能当英雄。
温词转身时柳时序就站在她身后，温词想，她一定会被瞧不起。
“小词老师，他没事吧。”程枝雪拉着她的手问。
温词把她抱起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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