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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头顶的外伤并无大碍，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小产了。
顾云佳从病床上醒来，看见我时挣扎着起身，眼里写满了担忧：“老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一时竟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是像从前那般假意的关心和爱意，还是真情实意的后怕和担心。
我的心底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我不知如何面对为我奋不顾身挡下伤害的背叛者。
这种情绪是不会给人准备时间的，它潜伏在内心深处的角落里，突然冲出来给了我致命一击。它带着过往的美好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许久，我才回道：“我没事，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她恍惚了几秒，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
医生说，因为她上个月刚流过产，在短时间再次流产已经伤到了身体，以后都很难再有怀孕的可能。
也许，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了。
但这些，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她。
“老公，现在孩子没了，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了？”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哽咽。
我深吸一口气，拒绝的话卡在喉咙，终是没说得出口。
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说道：“这事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见我没有直接拒绝，她眼中终于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彩，似乎看到了梦寐已久的希望。
我没在逗留，通知了她妈妈来照顾她，就离开了医院。
如果她没有替我挡下那个花瓶，如果她因为我失去做妈妈的权利，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必须离婚的话来。
算了，再缓缓吧，等几天再提离婚的事吧，我劝了自己一句。
接下来的日子，她安静下来不再来找我。我抓紧时间忙完了手头上的交接工作，顺便不忘盯紧温岚那边关于离婚诉讼的进度。
原来一个人的单身生活，竟这般安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