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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曼蓉！”
顾母一惊，忙转身去看，见顾霆骁竟然坐了起来。
他满头细汗地大口喘息着，泛红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像是梦见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顾母立刻拧了条毛巾给他擦着额头和脸上的汗：“怎么了？”
微凉的湿润感让顾霆骁一怔，眼神随之恢复了焦距。
急促的呼吸并未停下，他拂开顾母的手，哑声道：“我......梦见曼蓉了。”
闻言，顾母动作一滞。
她垂下手，扭过头遮掩着红了的眼眶。
“隧道坍塌，她被埋在里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顾霆骁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眼角的悲痛却出卖了他故作镇定的坦然。
顾母拿着毛巾的手颤了颤，抹泪道：“别说了......”
良久，顾霆骁才抬起头，含泪自嘲道：“妈，我是不是特混蛋？”
沈曼蓉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甚至连死，他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更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顾母忙摇摇头，语气中满是自责：“是爸妈不好，爸妈没有劝住她，没有告诉你她的事......”
“叩叩叩——”
病房门忽然被轻轻扣响，李主任提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顾母站起身迎了上去：“李主任。”
李主任点点头，面色沉重，他将果篮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失神的顾霆骁身上。
顾母擦了几下眼泪，端着脸盆出去了。
“霆骁。”
李主任小心地开口，生怕说到顾霆骁的痛处，“这些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闻言，顾霆骁眸色一暗，并没有说话。
比起沈曼蓉，他的辛苦已经不算什么了。
见他这样，李主任更不好受，想要劝又怕他更加伤心。
“有些事......咱们阻止不了。”
他哽声道。
顾霆骁苦涩一笑：“阻止不了吗？如果我对她对一些理解，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李主任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曼蓉被抬出隧道的场景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放着，加剧了疼痛感，顾霆骁阖上眼紧拧着眉，语气低落：“主任，抱歉，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工作了。”
“你才回来，是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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