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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游被吵得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一天不吃饭又饿不死。”
六子咂吧了两下嘴，长叹一声往墙角一缩，“我跟你比不了，我不吃点东西夜里饿的睡不着。”
叫花子们都回来了，破庙里吵吵闹闹，闻游也是睡不着了。
他将盖着脸的破布拉下，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闻游躺在自已的铺盖上盯着快被虫蛀空的房梁出神。
一旁的六子又开口：“又要过冬了。”
“是啊，又是一年冬。”闻游喃喃自语。
没一会，他四处看了看，蹙起眉头，忍不住问道：“老乞丐呢？”
老乞丐的铺盖就在闻游身边，那老家伙年纪大了，每次都是最早回破庙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六子叹了口气，“今个有贵人跑马，他岁数大反应慢，不小心被踩死了。”
“哦”
六子将破被往上拉了拉，打了个哈欠。
“睡吧睡吧，能不能活过这个冬还不一定呢，反正我下辈子不当乞丐了。”
六子说完，倒头就睡。
闻游继续盯着房梁看了一会，忍不住侧过头看向那已经空了的铺盖有些出神。
——
第二天一早，闻游起来去溪边洗了把脸，将脸上抹得灰都洗掉了，水面倒映出闻游那张苍白瘦削的脸。
闻游摸了摸，随后又拿着土和泥将脸给弄脏。
做乞丐不需要这样的脸，除了平添麻烦什么用都没有。
闻游回到破庙，六子早就出去了，他从角落里拿出自已前些日子编的竹篮，上山挖笋。
闻游很少去街上乞讨，他吃的不多，也没什么攒钱的欲望。
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去山上挖点笋吃，要不就去码头做苦力，每天能拿到五个铜板。
但六子不一样，六子以前不是乞丐，按他的话说他家以前是村子里的小地主，但后来村子被洋人给打没了。
六子躲在水缸里才逃过一劫，六子每次说都特别得意，他说他以前天天吃肉有百八十个漂亮小妾，天天给他捶腿捏肩。
但闻游总感觉他是骗人的。
闻游挖了很多笋，准备和六子一起吃。
挖完笋天色还早，闻游就挑了个有太阳的地方躺着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