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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不理她，脱了鞋子又哼哧哼哧抱着树干往上爬。
下午四点，山上雾气好大，这是下雨前的征兆。
跑到山腰时温词已经气喘吁吁，走三步喊一声，前几天的大雨已经将这片山洗刷的清爽，野草一茬一茬冒着，高的能及人腰，只能靠低处踩折的枝叶判断孙家姐弟的方向。
往上走，雾气越累越浓，沉甸甸兜着温词，松动的石块和带刺的荆棘看起来都狡诈，阴暗与诡异格外明显又无法窥透。
温词的心里越发不安，在一大片折倒的迎春花丛处，她听到了雏鸟般的叽叫。
攀着石块翻过另一侧，温词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可怜的孙若男匍匐在一丛丛扁曲的乱草中，纤细的手指攥紧弟弟的裤腿，把棉绸的布料攥得皱巴巴，悲怆惊恐的脸蛋皱成一团，泪与鼻涕融到一处去，脑海中一遍一遍祈祷神明降临。
孙文堇大吼着想要挣脱，粗壮如电线杆的短腿上下抖动，脚底恨恨地碾上孙若男的手。
“小若……”温词要到她身边去。
孙若男听到呼唤身子一颤，她猛地回头，看到温词的瞬间忽地激动起来，愿望实现了，她越发抱紧弟弟的脚腕，用力喊着：“小词老师！我弟弟非说他看到了一个老奶奶，要跟老奶奶去山上抱流浪狗，你劝劝他，劝劝他不要去！”
温词喉咙紧巴，“孙文堇，这里没有流浪狗，回去。”
“老师，你也没看到老奶奶吗？”孙文堇木讷地转过来，神情无辜。
哪里有人？
除了她们三人再无她人。
没有人。
温词突然感到一股恶寒，她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报复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觉附着在身上，使她的手脚冰凉，冷汗刹那就冒出来。
孙文堇歪了歪头，“她就在你面前啊。”
温词的心脏剧烈鼓动。
孙若男好像到了极限，在弟弟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她毫无预兆地大叫出声，“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温词被这惨叫猛地惊醒，顾不上其他，手脚发凉地冲上前拽起孙若男，一手拉着一个死命向山下跑。
每个人在退到绝境时都拥有无穷的爆发力，连温词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拖动两个累赘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
孙文堇还在挣扎，温词拽紧了他一路跑向山脚，跑过池塘，不敢回头。一时间狂风四起，发软的双腿，脱力的胳膊都预兆着她即将到达顶峰。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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