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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透过移动的公交车窗
电话亭正撑起伞走远
而抛锚在路口的出租汽车
眼中流淌双闪灯的泪水
用以混淆黄叶
正是如何纷飞
熟悉的时刻降临。这座城市
开始生长出怪异图形
天将黑不黑，街景也荒诞纷然
十万分对快的饥渴
小火细炖，熬成一锅共同的缓慢
售票员的扩音器时断时续
消磨着日夜重播的怨愤
把疲惫割成三角
而我们闭目养神，极力避开
儿童的尖叫，在臆想的空间内
也要压制住神经质般的大笑
正襟危坐，用力去计算着
能，还是不能。能
不能。或者上紧自己的发条
正此时，借助杀出路口时的伟大惯性在心中准确地报出一串数字
如古董钟腹内之僵鸟
我们在地铁5号线上看日出
它抬升
这严冬中赤裸的钢管
从后脑勺拥挤的裂缝中，我看见它把横截面的盲眼
转向我
灿烂向我铺开
它在那些脸上依次贴好寻人启事——找吧！找吧！你们
在这古老的仪式中
我们向南开、向南开……如同候鸟却不是
为了温暖
前面就到惠新西街南口
列车开始沉入地下……
在一种黑暗中我们重获安宁
“别挤啦！”有人喊
一天开始了
午夜，在酒吧独自喝酒
一杯啤酒越喝越少
也越喝越快
像我如今的日子一样
在提笔写诗和脱鞋抠脚之间
我曾以为有那么宽的鸿沟
可现在二者之间
只隔着十二段楼梯的距离
看起来也并没有想象中远
就在此刻，没有客人的调酒师
坐在吧台后面抽烟
雪克壶和冰块彼此注视
像两样原本无关的东西
生来便能和平相处
而我竭力维持着客人的身份
不去看驻唱歌手空出的位置
不试图去唱歌，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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