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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伸手去抓。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头发?
陈程又不是唐秦宋月眉她们,那头鹦鹉杂毛再怎么长也决计不应该长到能睡觉垂他脸上啊?
念头倏闪而过,高鹤背上的白毛汗立刻蹿了出来,立刻清醒了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
模糊的铜铃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凑到面前的东西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幡布声。高鹤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手伸向睡前提前摆下的瓷碗,要像寸家马帮的青年汉说的那样,洒一把灶米。
手刚一伸出手,高鹤就猛地顿住。
--生灶米,不见了。
阴沉沉、空幽幽的蓝雾在密林子里飘荡。
quot;一点一滴情、一口一落云。quot;
quot;你问骨何处,硐是好藏路。quot;
高鹤遇到quot;阴兵探息quot;时,细弱的歌声在卫厄耳边响起。虽然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但卫厄哪怕睡着,都始终有一半的神经保持着警惕。细细的、哀哀的歌声一打林子里传来的时候,卫厄立刻就醒了。
刚一醒,卫厄马上反手握刀,要将护撒刀抽出来。
枕戈入睡几乎是卫厄刻在身体里的习惯了。
然而,不论什么时候,一定死死压在腕下的护撒刀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没睁眼,哪怕握刀握了个空,卫厄依旧阖目,仔细去听打滇南深山老林子里传出来的细微歌声。
但等卫厄一凝神去听,那歌声,就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在林子里回荡,整个林地寂静如死,其他人连带骡马仿佛一起失踪不见。
笑声里,还另外有一种quot;兹啦啦一一兹啦quot;的声音。
不是女人的,也不是小孩、老妪的声音。
--是指甲抓挠铜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