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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这么生气做什么？”廉殊将手指翻来翻去，吹了下指甲，明明在笑，却显得深不可测，寒气森森。
廉硕铭脚步一顿，瞬间冷静下来。
糟糕，之前说好的是他在车里等，等他见到廉殊的时候，也是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所以才让王荣发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看着活生生的廉殊，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真的活了？！”廉硕铭喃喃自语，没看到一个父亲对一个睡了十五年的女儿醒过来那种激动兴奋，眸子深处反而隐约透着狠厉跟……杀意。
“爸，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比如说我妈妈的死。”廉殊看着自家父亲多变的表情，慢慢挑眉，慵懒间透着几分看穿一切的深幽。
在她成为植物人那十五年间，这些所谓的家人，亲戚在她床前说过太多各自的秘密。
他们说好听是来看她，但其实都是找她发泄。
轻者对她咒骂几句，重者想尽办法折磨她，用针扎，用手拧，用脚踹，而每次发泄最狠的还是她这个人面兽心的好爸爸。
“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你都都不知道这多年来，我日日夜夜做梦都在祈祷上苍让你赶紧醒过来。还有你妈妈的死，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她一命。”廉硕铭眼眶微红说道。
“好啊，你想死，我可以满足你。”廉殊唇角勾起，明艳横生。
廉硕铭闻言愣住。
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虽然睡了那么多年，可性格怎么变这么多。以前的大女儿软弱无能，被欺负也不敢吭声，遇事就知道哭。
“你不是小姝，你不是。”廉硕铭惊慌后退。
廉殊嗤笑，缓缓起身。
“我当然是，而且我是回来……”她话讲到一半停下，吊足人胃口。
廉硕铭脊背发凉，额头被冒出的汗珠沾湿。
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么多，单单是站在那，好好像将一切都掌控在心里，能把人心底最肮脏的一面看得透透的。
“姐夫，救我！”卢枝琪虚弱的声音传出。
惊醒廉硕铭，他狼狈擦了擦汗，想过去救人。
又被廉殊故意挡住去路，“这种女人爸爸你救来做什么？”
“你小姨被人欺负，你不帮忙，还在这里看热闹。小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残酷了。”廉硕铭的视线时不时往她身后扯去。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有什么人在后面看着。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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