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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妄跟着医生做复检，中间还动了三次手术，修复手部神经。
渐渐的，他的手可以持重了，也能在钢琴上练一个小时之久。
但是对于弹奏完整的曲谱，他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是多看看曲谱，多练习几遍。
有好多钢琴老师一听说是给程妄教课，都觉得自己教不了，连声拒绝，程妄也很是无奈。
他现在就像是小孩子学走路一样，一点一点机械般的弹。
偏生，他的耳朵又没有失灵，绝对音感的加持下，音乐难听的让他想死一遭。
钟书意就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
程妄忽然扭过头看着她。
钟书意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弹的很好听，特别好听！”
程妄看着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就知道她憋笑有多困难。
他无奈一笑，低声问：“书意，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钟书意猛的坐起身：“你记起我了？”
程妄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不是我父母出车祸那天。”
他只能想到这里，那天父母双亡的记忆太深刻了，他只记得满天的火和血。
钟书意抿了下唇，点点头，她说：“我们那天是在医院里碰到的，该不该说也挺巧合的，那天我的父母也双双去世了。”
两个小哭包碰一块了。
钟书意继续笑着，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无双》那首歌还是我取的名字，你为了哄我开心，在医院走廊上给我哼唱的。”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把它变成钢琴曲。”
“所以当初在大屏幕上第一次听到时，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
钟书意的眼泪落下来：“我一直都知道那个人是你。”
“我一直想要靠近你。”
索性，最后还是他。
程妄当时太悲伤了，他把这个小插曲忘了，但是却记住了这个音乐。
现在被钟书意勾起回忆，当年确实有一个小哭包，一直在他跟前哭。
他起身走上前，捧起钟书意的脸，指腹替她擦着眼泪。
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钟书意主动吻上来，心里堵得慌，“谁要你口头上的谢谢。”
-
来年四月，春暖花开。
钟书意给程妄买了个小礼物，是一个笨重的石雕池，里面有一处精美的草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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