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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并无旁人，只他自己一人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
双手互搏，厮杀得凶残。
这一幕让晏宁想起宣武帝，也就是她那父皇某一回心血来潮亲自教她下棋。
她虽然学得磕磕绊绊，但父皇有一句话却叫她牢牢记了很多年。
“宁儿，这黑白棋局之间，落子可见心性。”
父皇似是感叹，也像是告诫。
“为君者，以天下为局，而文武百官，世家望族，解释棋子。”
落子可见心性。
晏宁暗暗感叹：秦沧澜的两手互博在她今夜仔细瞧来，比起秦沧澜往日的斩尽杀绝，他竟是对着黑白棋子，每回都手下留情了。
晏宁怔了怔半晌，回神看向秦沧澜。
雪杉雕刻的整块棋盘，白玉、墨玉为子，被秦沧澜拿捏在指间，若有所思的把玩。
而一身青色宽袍的秦沧澜那极长的乌发散落，在烛火幽微的死寂映照下，眉眼竟是让她想起了四个字，美艳慵懒。
真是漂亮啊。
晏宁心想，秦沧澜这渣滓何德何能，竟生了副这般蛊惑人心的好皮囊。
这整夜，忘机阁一直很安静。
秦沧澜连连下了好几盘棋，都是平局。
而晏宁飘在书案棋盘边，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幕。
毕竟也不可能她跑来监视秦沧澜，便接二连三得知惊天秘密。
慢慢地，她也觉得满足了。
秦沧澜倾慕苏锦绣，第二拨刺客出自沙白阁……
她安慰自己，能得知这些，已是赚回了本。
突然，秦沧澜抬手拽了下书案边的绳索。
只听一声声清脆悦耳，敲动了圆月高悬的夜色。
晏宁凛然看向那串从阁梁垂下，乌木所制的铃铛。
挂着用天蓝晶，红珊瑚，白珍珠，琥珀和翡玉精心打磨的小羊，光彩绚烂，价值不菲。
这一刻，晏宁再也忍不住对苏锦绣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