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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句“我们尽力了”
像一道雷在穆君泽脑子里轰然炸开。
“你，你说什么？”
他紧缩的瞳孔颤动着，每个字都带着心如刀绞的痛苦。
医生皱眉道：“伤者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
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穆君泽更觉这是死亡的气息。
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只是那原本红润的脸苍白如纸。
乔雪晴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胸膛起伏微弱，半睁着眼。
身旁的心电仪中跳动的绿线像是随时都会归于平静。
穆君泽僵硬地走上前，渐渐弯曲沉重的右腿，一双浸着痛苦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她。
“雪晴。”
不过半小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如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他只觉每次呼吸都能牵动疼痛的神经。
已经快要麻木的心比乔雪晴更要苟延残喘地跳动着。
将那只有一丝温度的手握在掌中，穆君泽伸出手，抚上乔雪晴的脸。
“我现在该说对不起还是我爱你？”
他凑到乔雪晴耳边，哽声问。
他拍过生死离别的戏，那样隐忍撕心裂肺痛苦的演技让观众感同身受。
可此刻，他平静的不像话。
他想痛哭，但没有力气。
他想的全是还有什么想要告诉乔雪晴的。
好让她走的时候还记得他。
一旁心电仪的声音像是乔雪晴生命的倒计时，让穆君泽胆战心惊。
滚烫的眼泪落在被血浸透的黑发中，他声音发颤：“你要是看到咱们的孩子，帮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好吗？”
乔雪晴眼睫一颤，似是在回应他，却又像是最后的挣扎。
穆君泽忍着眼泪和痛楚，轻轻唱起当初他为乔雪晴写的歌。
一句一句，声音不似从前清亮，也不在带着热恋中的甜蜜。
一字字中的爱意多了份牵挂。
沙哑的歌声回荡在抢救室中，穆君泽唱着，声音逐渐颤抖。
他没有停下，直到将最后一句“随你流浪到天涯”
唱完，掌心微微一紧的感觉让他心一窒。
乔雪晴的眼神渐渐涣散，微张的唇也像是发出了最后一个音后慢慢闭上。
“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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