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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敢看林南寻亮的发光的眼睛，“那段时间其实日子很难过，他们不给我们发工资，然后我们就闹，记得当时闹得挺大的，报纸上我记得都登了文章说我们这个事。”
“结果后面很快地，他们给我们发工资了，每个人拿着到手的钞票都非常开心。”石大雷脸上带了一点开心，似乎是在回想那段开心的日子，“那可是毛爷爷啊，红色的毛爷爷！比我们当时谈的工资还要多一点呢，我们都说是不是老天爷开了眼了，给我们多发了一点。”
“我拿到钱我也开心啊，我就想小小的辅导资料终于是有钱买了。”石大雷顿了顿，“那段时间小小正在学业上升期，跟我说想要点钱去买辅导资料，但是昌盛那边不发钱，我也没有办法……看小小每天学习那么认真，我就咬了咬牙，和工友们说，他不发工资，不如我们去闹一闹，没准就发了呢……”
“建筑工人很多都是家庭有困难的，所以我这么一说，他们基本上都赞同。”石大雷看了林南寻一眼，突然笑了一下，“我们啊，什么都不怕，命你要拿就拿去，我们只要钱，钱可以给老婆孩子，给家里。”
林南寻抬起手，“稍等一下，那也就是说，你实际上是那一次闹事的带头人？”
“没错，我是发起人也是带头人，那一天的晚上，我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包括如果大老板不见我，我们要怎么办，或者不给工资把我们开了怎么办……”石大雷又重新地低下头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但是我后来一想，管他呢，我只要钱，如果把我开了，我就去另一个地方打工，在哪打工不是打工啊。”
“结果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大老板非常好说话。”石大雷偏了偏头，即便这个年纪了，他还在疑惑大老板为什么脾气那么好，“他听到了我们的诉求，主动地问了旁边的秘书情况是否属实，他直接跟我们加了工资，让我们好好替昌盛干活。拿了更多的钱，我们肯定干活更卖命，那段时间大老板说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说一不二的。”
林南寻意识到这里似乎是一个关键点，他问道，“有没有什么细节？”
石大雷眯起眼睛回想，这一刻整个审讯室里极度安静，也趁着这个机会，林南寻清晰地看到了石大雷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乎皱纹都在彰显石大雷以前年岁里的辛苦，以及脖子上的颈纹……
林南寻也眯起眼睛仔细地望过去，稍微……那不是颈纹，那是一条疤，极其细的疤？！林南寻收回视线，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抬眼看向石大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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