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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顾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和沈语蝶的婚床上。
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坐起来，光着脚去拿手机。
他要给殡仪馆打电话，亲自确认。
"不用打了。"
小曼靠在门框上，眼神里满是嘲讽。
"那天语蝶姐快不行的时候，我本来想把你抓来让你赎罪。"
"可惜啊，语蝶姐不让，到死都在护着你。"
"对了，语蝶姐临终前特意让所有人都走开，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你说，人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想些什么呢？"
顾青眼里蓄满泪水，双手插进头发。
他想起来了，终于记起了沈语蝶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给他打了电话。
可当时他在干什么？
和温婉卿卿我我。
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顾青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步步后退，后腰撞到床头柜的尖角。
顾不上疼痛，他摸索着光滑的桌面，想起了被他扔掉的那条项链。
"项链，我和语蝶的定情信物。"
顾青冲出房间。
窗外就是常年有人打理的游泳池。
顾青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水里。
夕阳西下。
顾青浮出水面。
"语蝶，我找到了，我找到我们的项链了！"
"我带它去看你好不好，以前我总不让你戴，是我不好，我把它还给你。"
顾青站在水中又哭又笑，对着项链又亲又吻。
小曼站在岸边冷笑。
"顾总还真会自我感动，非得玩这出跳水戏码，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显得多痴情吧？"
顾青脸色惨白。
他呆立在池中央，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段时间，顾青一直在精心挑选沈语蝶的墓地。
殡仪馆把我的遗物交给了他。
他打开我的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他们的合照。
那是顾青接任顾氏总裁那天。
向来以精英形象示人的顾青，也学着沈语蝶的样子翘了班，坐上长途车赶回小镇。
可惜等他到的时候，手里的花都蔫了。
我却感动得泪流不止。
我拉着顾青，捧着他带来的花，拍下了这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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