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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高中时代。
那时算不上太糟,也算不上太好。
毕竟高中时我已经看见曙光,离我梦想的人生新起点又近了一步。
可随之而来的是被赶出家门,我掏不出一分钱。
村子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深入人心,我自幼被骂赔钱货,由于父母怀不上,我又得了灾星的称号。
村里人明里暗里讽刺我妈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偶尔念几句同情我的话语也是为了变着法子刺我妈。
我没少为这事挨打。
我学会割草烧火,踩在凳子上炒菜,我尝试做个懂事的孩子,然而爹妈仍旧对我非打即骂,说我害他们断子绝孙,对不起祖宗。
九岁我被村里的混混猥亵,他们只是轻飘飘说:“还不是你太招摇,不然他怎么就搞你?下次他玩你你别拒绝,让他娶你,搞点彩礼钱报答我们,可不能吃亏了......”
半夜我被梦中男人油腻恶心的笑容吓醒,白天发起高烧,老师背着我跑到诊所,医生说我差点就烧没了。
而我的爹妈那时忙着在各处打听生男孩的秘方。
我初中的时候,弟弟出生了,在大城市做的试管,我妈吃了不少苦,也掏空了家底。
但他们很开心,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他们笑得那么灿烂,我爹一排黑牙都露了出来。
他们让我辍学打工。
“养你那么多年,到你回报家里的时候了!”
我不同意,他们骂我白眼狼,让我滚出家门。
我妈生了弟弟后扬眉吐气,村子里人又帮着她训我,说我是没良心的赔钱货,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就我自私不愿意。
可我和弟弟都是人,为什么我就活该牺牲?
没人告诉我答案。
于是再一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我再没回去过。
我的任课老师都是天使,班任了解到我家的情况,明白我的窘迫,她们一块给我凑齐了住宿的钱。
但我不能不劳而获。
于是我白天上学,晚上给她们的孩子补课检查作业,自己也顺便查漏补缺。
我的生活很充实,我没想起过家人。
我不是那种会被亲情绑架的人。
相反,我很早就认识到,我的父母并不爱我。
或许是家庭原因导致我看待事物格外冷静,更不容易投入情感。
抽身也格外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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