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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陛下驾崩，平宁公主殉葬。
这是前生判了我死刑的那句话。
午夜梦回无数次将我惊出一身冷汗的话。
就这么说出口来，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因为我知道，如今，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谢淮序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见惯了他悲喜不显的样子，现下这张脸倒有几分新奇。
父皇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一时连咳都忘记了。
李昱也安静了，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他想过一百种处置我的办法，唯独没有这条。
最方便、合理处理掉我的办法。
殿内只剩我和榻上的老人。
“该喝药了。”
我端着已经放凉的药，尽心伺候着我的父皇。
如同前世那般。
“父皇，您知道这碗药是谁熬的吗？”
喂他喝完最后一口，我替他擦了擦嘴角。
“是崔大监，他临死前熬的最后一碗。”
父皇陡然瞪大了眼睛，开始试图把喝进去的药吐出来。
我由他去，放下碗，起身：
“我最讨厌他那尖细的声音
所以亲手切开了他的脖子，想看看是不是比旁人细上很多。
很遗憾，与常人无异。”
我说一句，父皇眼中的惊惧就多一分。
我转身从书桌的暗格里找出一份遗诏。
“这是你留给李昱最后的东西吧？”
手指松开，看着那张明黄的丝绢掉进了炭盆里。
“哎呀，儿臣真是不小心。
不过没关系，您的字，儿臣再熟悉不过了。
我替您重写一份一样的。”
耳边是苍老的咒骂声，我充耳不闻，心无旁骛，在属于我的那张桌子上写完了遗诏。
拿着玉玺和遗诏来到塌边。
拉着那只如枯树枝般的手，把玉玺按在了遗诏最后。
我的名字旁。
老人吐出的鲜血脏了我的裙角。
枯瘦的手陡然垂下，玉玺滚落在地。
我细细看着遗诏，有些模糊。
不知哪来的泪滴落在我的手背。
——
皇帝驾崩，传位于长女平宁公主。
——
登基那夜，我睡不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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