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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送人的正妻在敌国为后
浑浑噩噩，我做了很多噩梦。
我梦见了爹爹和阿哥。
他们浑身是血的困在虞城走不出去。
也梦见了谨戈，他用一杯毒酒鸠杀了我。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
我吓得浑身是汗。
一睁眼，看见了谨戈。
他憔悴了许多，正疲惫地看着我。
他会杀了我吧。
他说过，「若败，你同孤合葬。」
我很害怕，呆滞地回看着他。
许是我的样子太呆了。
他突然笑了下，很浅。
稍纵即逝。
我等着他，要如何处置我。
他却翻身上床，平躺着跟我讲闲话。
「啊姒，孤输了。」
「你之前给的那些情报真真假假，有很多是假的，骗得孤好苦。」
确实如此。
我紧张地捏紧了被角。
他苦笑一声：「粮草之事，孤查过的。可天下太乱，西蜀正值用人之际。孤也没办法......」
「西蜀不止孤一个君侯，要称王，孤也要找靠山呀。」
「如果你父兄还活着，孤绝不会选择苏家。」
他偏过头，看着我：「你恨孤，为何不恨晏桓。」
「你父兄，是死在了东吴将士手中。」
这事，曾经确实让人心乱如麻。
我也偏过头，看着他：「我曾恨过晏桓，可我父兄，是死在了西蜀的勾心斗角里。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全力以赴地战斗。」
「我怎可不恨？」
话音未落，他的眸子，暗了下来。
他伸手，盖住了我的眼。
也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渍。
「啊姒，陪孤一道殉国吧。」
我不愿啊。
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在蓬勃地跳动。
于是，我冷静道：「不必死的。」
「谨戈，你答应晏桓，签署附属国条约，向东吴俯首称臣。」
「来日，或可一战。」
他的手，没有拿开。
我听到，他轻轻地笑了。
然后，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没有浓烈的苍兰香，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