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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写完，林轻岁放下笔，献宝般拿给羲年看，一双亮晶晶的杏眸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样？”
羲年双手接过，又拿起第一张宣纸作对比。
饶是他这样不懂书法的粗人也能看出这两种字的差别。
第一种虽漂亮、端正，却只有形，无神，就连各个字的弧度都像算好了似的。
第二种字却带了神韵。都说字如其人，看见这幅字，仿佛能看见一个冲脱束缚的小姑娘，也许不那么端正，但让人感到舒适自然。
“公主写得很好了。”他淡笑道。
林轻岁没接着提字，忽然道：“羲年，你笑了！”
这是她第二次见他笑，他是真的不爱笑。
可笑起来也是真的好看。
羲年面色一僵，勾起的唇角放下去，又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林轻岁笑着拿过自己的字反复看起来。
“还是你帮了我。”她笑容灿烂，颊边显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羲年心中微动。
“能帮到公主就好。”
林轻岁趁着手感还在，又接着写了不少。
什么都写，诗句，词句等等。
羲年虽不太懂含义，却看得认真。
直到他看见少女一笔一划写下那两个字——羲年。
羲年，他的名字，她为他取的名字。
他一怔，手指不自觉地弯曲，触碰到掌心的茧，缓慢摩挲。
林轻岁写完收笔，揉了揉手腕。
她把刚刚写的字看了又看，放下后，有些担忧：“我真的写得很好吗？若是明日小测……”
余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
她惧怕各种考练，以往每次考练，她总是答的不太好，母后会用不成器的眼神看着她，也会骂她罚她。
尽管她知晓很多时候是何嬷嬷的问题，可长此以往她还是变得不自信起来。
羲年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少女，她乌黑的长发和小巧圆润的耳朵。
忽又想起那日那个胖嬷嬷。
他从前以为像林轻岁这样身份尊贵的公主，大概被保护得很好，什么烦恼也没有。
直到那日，见到她的处境后，他才想，这世间之人大概都有自己的苦。
而他好像不想看她受苦。
羲年拿起写有他名字的那张宣纸。
字一笔一划，自成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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