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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场和铁路的路堤?
这种改变始于19世纪的最后25年。植物学家们注意到这种植物正在扩散,并且似乎是按照与牛津千里光一样的模式,即沿铁路系统前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它数量剧增。它开始大片地出现在因战争而被砍伐的森林中。突然间人们明白了为什么整个北美洲都把它叫作“火杂草”。无论哪里有森林被砍伐,有灌木被焚烧,第二年夏天这里就会长出一整片柳兰。到了1948年,格洛斯特郡植物志编辑H. J.里德斯德尔已经基本确定了正在发生的状况,也能肯定,鉴于这种植物数量上的激增,人们在审美上对它的喜爱应该降温了——而就在这里,就在50年前,柳兰还在以稀有之物的面目迷惑众人。“这种植物自1914年前后便由于森林砍伐而开始凶猛散播……它的种子无疑是极易传播的,并且铁路成了它传播过程中一个绝佳的媒介。这种植物只有开花时节才鲜艳美丽,一旦到了结籽时,它会让整个地区看起来萧索又丑陋。”20世纪60年代,就在这个郡,爱德华·索尔兹伯里评论说:“我看到9月初的格洛斯特郡森林仿佛正经历一场夏日暴风雪,大量带着绒毛的种子飞舞在空中。”
20世纪90年代,一名来自白金汉郡的记者告诉我:“本地的猎人在狩猎幼狐时不喜欢让猎犬进入这样的林子,因为毛茸茸的种子会粘到猎犬的鼻子上,使它们闻不出味道。”这种曾被约翰·杰勒德称赞“漂亮且端庄”的植物已经成了一种社会公害。
但这是同一种植物吗?本土物种的行为特征和对生长地的偏好通常不会改变得如此剧烈迅猛。迅速占领混乱的土地正是初来乍到且有侵略性的外来物种的典型特征。在《英国岛屿植物志》(第三版,1989)中,汤姆·蒂坦[119]教授推测可能实际上存在着两种柳兰——macrocarpum变种隐居在森林和多石的高山上,而brachycarpum变种则来自加拿大或斯堪的纳维亚,后者钟爱被破坏和焚烧过的土地,进入英国的渠道可能是19世纪进口的木材(不过这样就无法解释18世纪这种植物被移栽到花园中后所表现出的侵略性)。但他无法在来自不同生长地的植物间找到稳定可靠的结构差异。更近的DNA(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技术也没能找到两者在基因层面的不同。
不过,最近针对进化机理的研究正在揭示一些无法从单个基因上追踪的变化特征。很早以前人们就知道许多植物——比如刺柏和藜——能以不同的形态生活在不同的地区,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基因上的差异。看起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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